有一幅风景,在我脑海中回荡,抹不去;有一种声音,在我耳边缠绕,理不清;有一线蓝天,在我的眼前伸展,忘不了……
站在窗前,映入眼帘的,是那一望无垠的蓝天,还有一幢幢高大的楼房,我的记忆被拉回到几年前……
早晨,那条弄堂里十分繁忙。有的吃着简简单单的早饭,有的走去买菜,还有的骑着自行车去上班。弄堂里,居民们标准的上海话,温馨地弥漫着,他们互相点头打招呼,并习惯性地避开那穿梭在弄堂中去上班的自行车。老人们则是搬着一个个小木凳,坐在家门口,择菜,聊家常,又或是泡上一壶好茶,听着越剧,“天上掉下个林妹妹,似一朵轻云刚出岫……”婉转美妙的唱腔就这样隐约回荡在弄堂深处。
中午,阳光撒进了弄堂里,老人们都把家里的床单、衣服拿了出来,挂在那一根根竹竿上。吃过午饭后,孩子们有些在打闹,有些在玩游戏。打弹子、刮香烟牌子、滚铁环……“别动,我的!”“我赢了!我赢了!”男孩子们的游戏总是充满竞争的意味。女孩子们玩的游戏则文雅得多:跳皮筋、跳房子、翻花绳……“小皮球,架脚踢,马兰开花二十一……”女孩子们如花的笑靥和飞扬的裙角成了弄堂里你别样的风景。
弄堂的夜晚,别提有多热闹了。晚饭时,一家家搬出一张四方桌,吃着百家饭。整个弄堂里充满了饭菜的香味,嘴馋的孩子早已按捺不住,跑去各家,嘴里不是叼了一块红烧肉,就是一块狮子头。每每回到家中,邻居都端来了一碗又一碗的美食。吃过晚饭后,弄堂就是一个热闹、嘈杂的世界:老人们大多是静静地躺在竹榻、睡椅上,睡眼朦胧地摇着扇子;大小伙子们大多是打牌,或者与朋友们聊着一些有趣的故事;妇女们在草席上磕着瓜子,坐着针线,哄着孩子们睡觉。顽皮的孩子们,大多是在弄堂里追逐嬉戏,寻找自己的乐趣……晚上是热闹的,是嘈杂的,是惬意的……
如今,我已搬离了那里,那条弄堂也在我搬走不久后,翻新了,似乎再也看不出以前的模样。小房子变成一幢幢商业高楼,弄堂修成了马路,曾经的记忆如一张照片一般,定格在那里。繁忙早晨的寒暄消失了,惬意中午的游戏消失了,热闹晚上的百家饭更是不见了踪影。这些熟悉的风景,在我的生活中也不见了身影,却让我难以忘怀。
或许,随着时间的流逝,许多事物都会发生改变,但有些,会在我的记忆中长存不灭,无可替代,像儿时的那条温馨的弄堂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