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日,上午,大概在11点几分。美术馆很空,没什么人,只有我自己的脚步声和空调的运转声在展厅里回响。
用木画框装裱的油画,题材是枯萎的荷叶。笔触细腻,用很小很精致的画笔反复涂抹过;第一层是接近白色的浅绿,第二层是深夏荷塘的翠绿,第三层是一种令人感到舒服的墨绿,第四层是昨晚吃的上海青那种嫩绿。可是这枯萎的荷叶没什么棱角,线条和用色都很柔和,反倒不像是“枯萎的”。虽然画不出来,但我太不喜欢它。
关于几个放在木桌上的苹果的油画,烙在金属框里。光源在左上角,光线很暗。画苹果时,画家使用了厚涂法,使用了四种颜料——左上角最亮,用的是大红;中间使用的是稍暗一点的殷红;右侧光线最暗,是深红;过渡色则是宝石红。颜色与颜色间的过渡很巧妙,几乎看不出一点瑕疵。我认真观察画家细小的笔触和作画技巧——似乎学到了厚涂法的精髓——还是等我回家试试吧。
不知道是哪个胡同口的小雪,被装在塑料画框里。除了暖黄的太阳外,其他事物都被小刀刮过,像是被拍平了,然后贴在纸上。雪薄薄地盖在屋檐和路上,红色的墙砖在背阴处散发着寒气。离你近的路面和雪都能看得一清二楚,但是远处的大红门就变得模糊了,像是有一层雾笼罩着门,偏不让你了解它。凑得近些,你似乎可以闻到阳光下雪的香味。
下次还会再来美术馆,再来学别人的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