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,只有冷暖自知的无奈。
在在黑夜里,老人蜷缩着身躯睡着了,抽筋的手还未好转,肩膀被鱼线勒出了血,或许他已经到达了极限,但他绝不认输,他不承认自己比鱼弱,他还想着自己应该可以和鱼成为朋友,他想到若不是为了生计,他们会是很好的伴侣,他这样想着,不禁为鱼感到心酸,即使那条鱼比他的船还要长,那鱼还特别健壮,但老人从未担心过自己。在远离陆地的大海上,他甚至都不想承认自己是孤独的,他说他有星星作伴,大鱼陪着,还有不时飞过的野鸭,没有飓风的骚扰,他安慰到自己不孤独,可事实未必如此。
“想想看,要是有一天人为了生计得把月亮弄死,那该多糟,月亮可会逃。不过再想想,要是人为了生计不得不去弄死太阳,那又会怎么样?哦,真不敢想,人还不被烤得跟焦炭一样。我们生来还算幸运的,他想。”这是老人自言自语时说的一句话,听后让人倍感寒酸,他拿自己捕鱼的艰辛与弄死月亮和太阳做比较,显然后者是不可能发生的事,也许唯有这样,老人才能觉得自己不孤独,自己的经历还不算糟糕。我由衷佩服老人的乐观、自信,我也为他受伤的手而心疼,为他不敢承认自己的经历糟糕而感到难过。我想不来吃生鱼是什么味道,我不知道被鱼拖着在大海上航行有多恐惧,我也不清楚看着寂寥无人的海面心里是什么滋味。我不敢干涉老人的执着,随着他的想法,捕杀着那条曾经多人才能捕到的大鱼。老老人还在熟睡,上次梦里的小狮子又出现了,如老人所希望的那样,这次不是一头,而是一群。他如夜晚的海面一样平静,静的发黑,静的让人恐惧。
文| 尛豴